气运之子原来是绿茶 第24节
??她不能任由他再同她做这些亲密的举动了。 ??她转身,正视着他,程初顺从地抬起头,目光柔和地看着她。 ??她在程初眼里看到过无数种眼神,冷冽的、深邃的、骇人的……但这些眼神永远不会对着她,而且不管是哪一种,他看向她的眼神,永远带着鲜活的情绪。 ??她知道,即使他不说,她在他心里占着一个很重要的位置。 ??正如同他在她心里,同样也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。 ??但是…… ??“阿初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“你长大了,不该和姐姐这般亲密了,外人会说三道四的。” ??程初不悦,“为何要在意外人的看法?” ??徐若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,因为她也不是在意别人看法的人,但程初就像她养大的崽,她总希望他能过得顺遂一点,她想了想说:“那,万一你遇到了喜欢的姑娘,看见你与姐姐这般亲密,吃醋了怎么办?” ??程初静了静,意味深长道:“原来姐姐担心别人误会?”他向前一步,逼得徐若昭往后靠了靠,“所以姐姐是担心有人误会你我的关系,才要疏远我吗?担心谁误会?秦禹?还是别人?” ??徐若昭愣了愣,“跟秦禹有什么关系?” ??说得好好的,怎么扯到秦禹了? ??她的目光澄明,眼神清澈,眼角眉梢间仿佛还有几分紧张,仿佛真的对秦禹没有丝毫多余的想法,甚至担心同他扯上关系。 ??程初挑眉,笑了笑,“我只是随口一说,姐姐别紧张。” ??徐若昭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了下来,“那就好那就好。” ??她在这里不会待太久,不适合惹桃花债。 ??程初看见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,嘴角抿着笑,“既然姐姐不喜欢秦公子,为何还担心别人的看法?” ??徐若昭觉得自己的思维陷入了怪圈,她沉思半晌,觉得程初说得好像也有道理,点头道:“那好吧,听你的。” ??程初听到这话,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,他正想靠过去,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,“客观,菜来了。” ??程初不悦地抿起嘴角,面无表情地将门打开。 ??店小二看见他的脸色,忍不住抖了两下,明明他的表情也不凶,但看起来就是格外吓人。 ??他战战兢兢道:“客、客观,菜……” ??程初一把将木案接过,“可以了。” ??“那、那我一个时辰后再来收拾?” ??程初不耐道:“不必。” ??他说完,毫不客气地将门一把关上。 ??店小二被砸得灰头土脸,忙不迭下楼去了,不收拾才好,他可不敢上来收拾。 ??“姐姐。”程初转身,扬起一张笑脸,“这就是你为我叫的菜吗?我很喜欢。” ??“对。”徐若昭眉眼弯弯,“你喜欢就好,快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。” ??程初将木案摆上桌,在徐若昭期待的目光中拾起了筷箸。 ??作为半魔之身,又哪里需要吃饭。 ??徐若昭不是不知道,但仿佛像是为了兑现当初的承诺,即使在北漠那几年,也竭尽全力为他寻来美食。 ??程初夹起一道菜,将其放入口中,他抬眸,对上徐若昭晶亮的目光,嘴角微弯,“很好吃,姐姐的眼光很准。” ??徐若昭眨眨眼,“若是好吃,明日我再叫。” ??程初吃饭,徐若昭一向会陪着一起吃,两人都已辟谷,但程初还是将所有菜都吃光了。 ??他擦了擦嘴,将碗碟收好,送到了楼下。 ??再回来时,便发现,徐若昭的房门已经由内向外锁上了。 ??他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,“姐姐。” ??徐若昭微带诧异的声音在里面响起,“阿初,天色不早了,该休息了,还有什么事吗?” ??他没说话,定定看着这扇关得死紧的门,半晌,转身回了房间。 ??他一回房,太玄便爆发出无情的大笑声:“你猜猜看,她为什么防着你?” ??程初面无表情道:“她没有防着我。” ??“是吗?”太玄拉长了声音道:“那你,又为何防着她?” ??“你说,如果她知道你这几年做的小动作,会怎么想你?如果她知道,你嘴上答应她会除去魔身,修回正道,实际上,你身上的魔气半点未少,甚至愈发精进,她会不会气得离开你?” ??程初猛然捏紧了玉佩,“你懂什么!” ??魔身得来不易,除去更不易,他不想,也不愿。 ??这具身体如此好用,他才不会为了一个女子丢弃自己来之不易的修为。 ??——那是他在鬼哭林里,踏遍了数万妖魔尸身得来的修为。 ??程初指尖微颤,他绝不会为了她改变。 ??他不断暗示自己,但太玄的话却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。 ??他捂着不太舒服的心脏,微微闭上了眼。 ??他绝不会改变。 ??作者有话说: ??……你会后悔的。 ??第22章 、南望城(六) ??“凭什么?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吗?”一道不加掩饰的声音从隔壁传来, “你还是不是咱们的大师兄?不行,不能给她!” ??这道声音太尖锐,徐若昭想睡都睡不成, 她从睡梦中醒来,正好听见秦禹压低了声音说:“不是给, 徐姑娘说了, 是花钱买。” ??哦, 她想起来了,隔壁好像住的是九星派的人, 她之前还不知道具体是谁住在这儿,现在知道了, 原来是秦禹的师弟莫新知。 ??“不行!花钱买也不行!我不答应!”沈冰雯的声音又尖又利,徐若昭怀疑不仅她听见了, 周围的住客恐怕也将他们的对话清清楚楚听在耳里。 ??秦禹无奈道:“师弟, 这九玉芝于你无用,可徐公子患病在身,正需此药,若让师尊知晓你有药在身却见死不救, 他要如何想?再者,你参加法斗大会, 本就不是为了这九玉芝而去, 倒不如让给需要的人, 你说呢?” ??秦禹已经竭力压低了声音, 尽量不让周围的住客听见几人的争吵,但无奈徐若昭就住在隔壁, 这些细碎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传到了她的耳里。 ??她坐起身, 有些犹豫, 听见他们如此说,她也不好意思再让莫新知出让九玉芝了,她并不想强人所难,只是……她要不要出去劝劝架?此事毕竟因她而起,袖手旁观会让她过意不去,可若是她出面,万一惹得他们同门更加不合,那她更加不知如何自处了。 ??头疼,她开始后悔了,她就不该找秦禹帮忙。 ??莫新知不知所措的声音传来,“大师兄,我未必会夺得魁首,说不定最后这魁首被徐姑娘夺去也未可知,又哪里轮得到我来相让?” ??“二师兄!”沈冰雯高声道:“你可是咱们九星派后起之秀,谁听到你的名字不夸的?那个什么、什么徐姑娘打哪儿来的?听都没听说过,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,照我说,此次法斗大会的魁首非你莫属!” ??莫新知压低了声音,急声道:“师妹,你小声点!” ??沈冰雯眼一瞪道:“我为什么要小声一点?我又没有说错,倒是那个姓徐的,还算有自知之明,知道自己拿不到九玉芝,才借由大师兄找到你这里来。” ??她冷嘲热讽道:“真是不知所谓。大师兄,你说,她是不是勾引你了?这才短短两天,你便被她迷成这个样子,居然为了她亲自来找二师兄,还逼着二师兄让出九玉芝,你太过分了!” ??她冷哼了一声,又接着道:“不过我不怪你了,要怪也该怪姓徐的,姓徐的真是个狐狸精!” ??秦禹眉头狠狠皱起,“你在胡说什么?” ??在他眼里,徐若昭不过是位值得他欣赏的女子,但两人说到底还只是陌生人,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,远远不到为了她逼迫自己师弟的程度。九玉芝一事,即使开口的不是她,他仍然会为了所求之人分说,这只在乎理,不在乎情。 ??“本来就是!”沈冰雯想到自家大师兄看对方看愣了的模样,愈发来气了,“她就是狐狸精!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!” ??秦禹怒了:“你一个女孩子,怎么能这么说话!” ??“大师兄,你居然为了她凶我?”沈冰雯愣了,随即大声哭闹道:“她就是狐狸精,狐狸精!我没说错!” ??“再说一句,割了你的舌头。”一道平静的声音忽然自左侧响起,徐若昭霍然起身,程初怎么出来了? ??右侧静了一瞬,紧接着,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,沈冰雯倨傲道:“你方才说什么?” ??程初面无表情地重复,“我说,我要割了你的舌头。” ??也许是他的表情太吓人,沈冰雯怔住了,半晌后才色厉内荏道:“你,你敢!” ??程初手里握着匕首,漫不经心把玩着,“你试试。” ??莫新知眉头一蹙,走出房门,“徐公子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要对沈师妹做什么?还是说你要与我九星派为敌吗?” ??秦禹打着圆场,“冰雯年纪小,还请徐公子莫怪。”他又看向莫新知和沈冰雯,“你们出言不逊在先,道歉!” ??沈冰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“大师兄,你为何总是为了外人责骂我们?明明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!她还勾引你,让你去她的房间,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昨天在她的房间待了一整天,还不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呢!”她大声说道:“姓徐的就是狐狸精!狐狸精!狐狸精!” ??一道银光闪过,沈冰雯的声音戛然而止,她看着只差半寸便捅进她嘴里的匕首,忍不住瞪大了眼珠子。 ??莫新知恼了,“徐公子!你这是在做什么!” ??若不是大师兄及时接住这柄匕首,沈冰雯的舌头焉能保全? ??程初眉眼不抬,“我以为我说得很明白。” ??“徐公子。” ??“阿初。” ??秦禹和徐若昭的声音同时响起,徐若昭顿了顿,看向程初,“阿初,过来。” ??程初微微低眉,再抬眉时,目中一片委屈,“姐姐,他们说话太难听了,我气不过,这才动的手。”他小心翼翼道:“姐姐,你别生气。” ??徐若昭向四周看去,发现好几个房间的房门都隐隐开了一个缝。 ??不论在哪儿,总是不缺看热闹的人。 ??徐若昭不想将事情闹得太难看,温声道:“阿初,我不生气,我知道你是在维护我。” ??程初轻轻哼了声,“姐姐不生气,我却不太高兴。”他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我们姐弟俩来这儿的第一天,这个门派的人就想仗着人多抢走我们的房间,这便罢了,这位大师兄……”他顿了顿,意味不明道:“昨日缠了我姐姐一整日,夜深了才肯离开,若不是我一直盯着,还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呢,现在他的小师妹又口口声声污蔑我姐姐,说我姐姐是狐狸精。”他轻哼一声:“你们九星派的人真会倒打一耙,明明是你们九星派大师兄缠着我姐姐不放,现在还污蔑我姐姐。” ??徐若昭头疼,明明秦禹只在她的房间待了不足一个时辰,怎么在两人眼里就成了一整天了,但她不忍苛责程初,这话头明明是沈冰雯先起的,要怪也该怪沈冰雯。 ??沈冰雯气急败坏道:“你胡说!胡说!明明是你姐姐害怕法斗大会输给我二师兄,担心拿不到九玉芝,所以才让大师兄逼二师兄让出九玉芝,明明是你姐姐图谋不轨在先,怎么可以倒打一耙?” ??徐若昭一听这话,头愈发大了,她后悔了,她就不应该去找秦禹。